結婚12年丈夫回來越來越晚，她失控砸了結婚照卻聽到一個聲音說

作者：彭加奇 | 原創作品，禁止轉載 | 原題：氧氣 | 選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如果你愛我，卻終究沒來找我，對我來說是種遺憾，也只能是遺憾。

——題記

【零】

女人不知道自己對男人來說，是不是一個浮誇的女人，她現在根本完全不能捕捉到他的想法和情緒，他那雙清澈的眼睛里，她的樣子忽然變得好模糊，刺得她根本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視線交集。

女人隱約記得，他們也曾那麼炙熱地相愛過，男人說愛她滿頭烏黑髮亮的秀髮，總愛拿手穿梭在它們之中。女人愛趴在他胸膛，他「嘭嘭」跳動的心臟震得女人的耳膜陣陣發癢，滿心的歡喜彷彿從女人背後生出了觸角，將愛情勒成了死結。

【一】

鑰匙在鎖孔里旋轉了兩下，女人的心「咯噔」一下就涼了下來，男人果然沒回來，這段時日男人回家的頻率越來越少了。之前有人警告過女人說她男人在外養了個小的，她只是打著呵呵，因為她根本不相信，可是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們結婚12年，加上談戀愛那些年，累積起來的感情也有20多年了。這20多年裡，兩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男人幾乎都沒大聲和她說過話，女人持家也很有一套。兩人的感情從什麼時候發生了變化呢？女人怎麼也想不通。

她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取出一片卸妝棉，沾上卸妝水將臉上的妝一點一點的卸了。先是眉眼，然後是雙唇，最後是臉頰，漸漸都露出了本色，到底是經過了歲月，任憑多美的可人兒也會露出疲態。女人想，男人都是食色的動物，這大概就是男人變心的原因吧。

【二】

女人拖著疲倦的身子走到廚房給自己弄了份晚餐，在吃之前她幾乎餓得可以吃下一整隻牛，可剛張嘴吃了第一口就沒了食慾。一桌的菜和房裡的燈光一樣，無一不彰顯著她的寂寞。

上班累一天，回到家還有一堆繁瑣的事情惱著她，想想就覺得煩悶，也顧不上收拾，回房間拿了換洗的衣服就進了洗漱間，想著泡個熱水澡，可以緩解下自己的情緒。

剛躺進浴池，就聽見門外有聲音，靜下心來聽，是擰門鎖的聲音，一圈，兩圈，然後是開了門，又重重地關上了門。女人想著是男人回來了，心裡咒罵著，嘴上喚著男人的名字，見男人沒作答，女人也不再理會，就安心安逸地泡澡。

閉上眼的瞬間頭頂上的浴簾突然掉了下來，砸得女人哇哇亂叫，剛準備起身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時候，男人突然衝進來，渾身是血，還有不知名的液體從他身體裡面一股一股往外冒。男人舉起了右手朝女人走過來，女人此刻才發現他的手上拿一把匕首，女人尖叫著，浴室里滿是迴音，男人上前捂住女人的嘴，狠狠地割向了她的喉管。

女人尖叫著睜開了眼，捂著自己的脖子大聲喘著氣，渾身是汗，平靜下來才發現自己是卸完妝太累了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而家裡根本沒有男人回來過的痕迹。

【三】

鑰匙在鎖孔里「咔噠，咔噠」又轉了兩圈，那種悶悶的孤寂感很快又爬滿女人的心頭。她想起剛結婚那會，自己簡直是男人的心頭寶，男人對她的愛就差把心掏出來給她了。後來發現女人不能生，看了好些地方都說沒藥醫治，男人的愛也還是依舊。可究竟是從什麼時候就不一樣了呢？

【四】

女人越想越氣，翻出了家裡所有男人的照片，一想到此刻他可能在和另外一個女人翻雲覆雨，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她狠命撕扯著男人的照片，又將它們逐一地燒毀。

牆上還掛著他們的結婚照，女人心想：那時的他們可能真的是幸福到猜不出之後的結局吧。女人把結婚照也取了下來，狠狠地摔到地上，甩出去的同時連帶著桌上擺放的那張男人的獨照摔到了地上，玻璃框碎了一地，一顆一顆反映著女人的臉，明晃卻不真實。

【五】

女人蹲在地上，破碎了的玻璃片也不知道是劃破了她的手指還是手掌，總之鮮血不停流淌滴落一地。男人的照片躺在地上，依舊以抱著雙臂的姿勢看著她，和以前一樣還是滿臉的溺愛。

女人感覺自己的肩膀上被人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穩了穩因為哭泣而不斷抖動的肩膀。這種感覺很熟悉，空氣里緩緩流淌著男人的聲音「別害怕，我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

【六】

葬禮上，女人在照片里顯得格外漂亮，女人的遺書壓在她的相片底下，是人們在她自殺的那間房裡找到的，上面寫著：別擔心，我去找他了。女人照片旁邊是男人的照片，他還是那樣，微微笑著，雙手抱在胸前。

人們一直很擔心在他過世之後她會尋短見，當這樣的擔心成了現實之後，倒也有人說這或許是一件好事。有人還在為他們的離去而傷心，秋天的風往裡屋吹來一片落葉，上面紋路異常地清晰，落到地上之後又飄了起來，彷彿有人將它拾起一樣。有個小孩在角落喊道：哥哥姐姐真好看。大人們以為他說的是照片上的兩人，就沒多理會，可小孩卻看向落葉的方向，和照片的方向截然相反。

二十多年前，也是這樣一個秋天，男人向女人表白的時候送了她一片樹葉，上面寫了首情詩。年少時期的時光瘦到不行，愛也烘得人輕飄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