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後我走投無路,在繼母的暗示下我偷了她的十萬塊錢........結局真讓人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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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夏末,離婚後的我走投無路,不得不帶著六歲的女兒回到娘家。

可事實上,娘家早已沒有了娘,親生母親在我十七歲那年便已去世,父親在我大一那年娶了照顧他的保姆。我結婚前父親就去世了,臨死前立下遺囑,他唯一的那套住房,由我和保姆各佔一半。

所以,娘家的娘,實際是我的繼母。不,我從來沒有把她當親人看,充其量,是個保姆罷了。

這年她六十歲,無兒無女,父親去世后,以遺孀的身份獨自住在我家的房子里,自以為大半輩子過去,總算謀得了一份財產,現在我要搬回來,她一定恨得牙痒痒的。

而且我與她之間,曾經生過很大的嫌隙。大三那年,我為了減輕父親的負擔,便在暑假獨自去南方打工,在一家私人小公司做前台,卻有個多事的老太婆不知怎麼想的,竟想要給還在上大學的我說親,於是找父親問了問我的情況。父親因為犯過兩次中風,有些口齒不清,於是老太婆把「前台」聽成了「坐台」,當時很驚異地問了問那個女人,她在南方坐台?

你們猜那個女人怎麼回答的,她一邊給老太婆倒水,一邊淡定地回答,嗯。

老太婆聞風而逃,可是一夜之間,風言風語就在小區里傳得滿天飛了。

可以想象我當時的心情嗎?我氣炸了,可是找那個女人理論,她矢口否認,本來也是沒有證據的事,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這樣一個心腸歹毒的女人,叫我怎麼甘心讓她霸佔父親的房子,放棄屬於自己的那一份?

我和女兒響響到家那天,本來心情就不好。因為響響有先天性心臟病,醫生說,十歲以前,一定要把手術做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手術費要10萬。

我沒有錢,前夫離婚後便無視我們母女的存在,醫生的話對現在的我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繼母不在,廚房裡用小火燉著一隻蹄膀。

心情更加惡劣,我真想破口大罵,這老太婆怎麼一點常識都沒有,這是存心要把房子燒掉嗎?

於是我關掉火,也不管那隻蹄膀熟沒熟。

然後我收拾房間,給響響洗澡。

正在浴室忙碌的時候,她回來了,隔著門很兇地問我,你關掉我的火幹什麼?蹄膀也沒燉爛,叫人怎麼吃!

我打開門,只見她端著鍋子,橫眉豎目地看著我。

自從二十歲那年交惡,我們倆見面就彼此沒有好臉色。

怎麼吃?我翻翻眼皮,生吃好了!

老太婆恨恨地端著鍋子,摔門而去。

我倒奇怪起來,她把一鍋沒有煮熟的蹄膀端到哪裡去?

於是,我趿著拖鞋跟了出去,只見老太婆端著鍋,歪歪扭扭地朝前走,穿過整個院子,進了對面一幢樓房。我站在樓下,聽見二樓傳來她的叫門聲,高大爺,蹄膀來了,開門!

我認識這個高大爺,是個退休多年的老幹部,兒女現在都在國外。

這才恍然大悟,父親死後,這老太婆大約急於找個新的靠山,於是盯上了下一個有錢獨居的老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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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感嘆,真是薑還是老的辣,這女人要是再年輕三十歲,不知是個什麼禍害!

我和女兒就這麼住下來了,兩居室,我和女兒住一間,她住一間,客廳廚房共用,飯分開吃,水電費分攤,雖然有名義上的親屬關係,實際上不過是陌生人。

可是,老太婆的生活習慣很不好,常常用完鍋碗不涮,洗衣服捨不得用洗衣機,力氣小也擰不幹,總是弄得陽台上濕淋淋的,衛生間還放個垃圾桶,而不肯將用過的衛生紙直接用水沖走,說過好多次,她的理由是,下水道會堵。

可是現代住宅,下水管道根本不會被衛生紙堵住。她不過是嫁過來之前住慣了老房子,所以還保留著讓人鄙視的老習慣罷了,衛生紙在封閉的空間里發酵,培養出來的細菌那才是要人命的。

這天,我們又因為衛生紙的存放問題爭吵起來,我要扔掉那隻垃圾桶,她不讓。

越吵越凶,她嗓門很大,引來鄰居們擠在門口,探頭探腦地觀看。

我是個要面子的人,被這麼多人圍觀很是窘迫,想要關門,她還不讓,好象眾人都是來聲援她似的,反而更加得意。她說,你別仗著自己年輕,就欺負我這個苦命的寡婦!

我急了,口不擇言就說,你是寡婦沒錯,可真不算命苦,我爸死了不是馬上就有人接手嗎?對門的高大爺還等著你送蹄膀過去呢!

眾人嘩然,我又說,要搞在一起就正大光明的,何必偷偷摸摸,早點上位,也好把房子給我騰出來!

她的臉變成豬肝色,說不出一句話來,然後就在眾人興奮的議論聲中,在我咄咄逼人的氣勢面前,頹然栽倒。

她一病就是四十天,能夠照顧她的人,只有我,雖然我十二萬分不願意。鄰居們都說,我是自作自受。

因為,她和高大爺並沒有什麼暖昧關係。父親去世后,失去經濟保障的她只得幫人做點雜活,在小區照顧比她更需要照顧的獨居老人,賺一點小錢。

我只得給她做飯,幫她洗衣服,卻拒不道歉。

當年她無端中傷我的時候,不也沒向我道過歉嗎?

飯做好了,我端去給她,她不吃,氣鼓鼓的,讓我出去。

出去就出去,我把碗砰地摜在床頭柜上,然後很響地摔上門。可是過了會兒,我叫響響,響響卻在她房裡奶聲奶氣地答應我。

我跑過去,推開門一看,我的女兒正端著碗,一口一口地喂她吃飯。

她看著響響,滿臉慈愛,那神情在我看來是陌生的,我不曾記得她也有這樣慈祥的面孔。

然後她抬頭看見我,臉又陰下來,推開響響說,回你媽那兒去。

響響說,奶奶,明天給我買那個芭比娃娃嗎?你答應過的。

她說,買。

拉著響響回到自己房裡,一番詢問,我才知道,她背著我給響響買東西,吃的玩的,已經好多次。

響響說,奶奶真好。

我憤憤地說,不好!

雖然對她賄賂響響不以為然,我還是盡量剋制住脾氣照顧她,只希望她趕緊好起來,不要再麻煩我了。

可是這個老太婆實在惡毒,我做的飯,她不是嫌軟就是嫌硬,洗的衣服,她說穿著有怪味,肯定是沒有洗乾淨。

每次她一開口嘰嘰歪歪,我便把東西摜在她面前,說,要不你來做!

她說,別忘了,是你把我氣病的!

我盯著她慢慢紅潤起來的臉,分明沒什麼大礙了,就是賴著不肯宣布痊癒而已。

不過我也有我的辦法。知道她愛吃紅燒肉,刻意做了,和響響吃得香甜。她也要吃,我說,醫生說你病好之前,不能吃這麼油膩的東西。

於是她只好作罷。半夜裡,我聽見廚房有動靜,於是偷偷走過去,正好看見她端著那盤剩下的紅燒肉,偷吃得很歡快。

我輕咳一聲,用踩住老鼠尾巴的表情得意洋洋地看著她,她嚇得一凜,然後放下盤子,捂著肚子,哎喲連天。

她說,不好了,吃壞肚子了,我要上床躺會兒!然後急匆匆閃進卧室。

我氣得不行,大聲質問她,你的病明明好了,還要折騰我到什麼時候?

沒想到她不緊不慢地說,等你學會尊敬我的時候。

我怔住。她又笑笑說,我這輩子沒兒女,沒被人侍候過,被你侍候了幾天,感覺還真不錯。

我氣得扭頭就走,論耍橫,論嘴滑,我都不是這個老女人的對手。

她的病始終沒有好全,前陣子眼看復原得不錯,感冒了一次,病情又加重了。

這下我看得出來,她不是裝,是真的病了。發著38度的高燒,不停地想翻身。

我愁眉苦臉地坐在床邊守著她,響響抱著她買的芭比娃娃,隔一會兒叫一聲奶奶。

然後她清醒了些,摸摸響響的頭,忽然對我說,幫我辦件事行嗎?

她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我說,我侄子幫我賣了老家的房子,賣了5萬,把錢存在這張卡上了,你去銀行替我查查,是不是到帳了。

在銀行ATM上一查,我就愣住了,卡里何止5萬塊,明明有15萬。

這老太婆糊塗了嗎?自己有多少錢都不知道?

我搖搖頭,正打算拔卡。忽然,一個又恥辱又誘惑的念頭,像蛇一般鑽進我腦子裡,盤旋不去。

既然她以為這張卡里只有5萬,那麼多出的10萬塊,我是不是可以暫時借用,先給響響動了手術再說?

我還年輕,有的是力氣,大不了掙到錢了連本帶利的還給她。

每個人心中都住著一個魔鬼,區別只在於它是睡著還是醒了。而我心裡的這隻,毫無疑問,它醒了。

這天我回到家,很長時間不能集中精神,做飯的時候把菜炒糊了,拖地的時候又打碎了熱水瓶。

她在房裡聽到動靜,很大聲地罵我,說我毛手毛腳的樣子,與去世的父親一模一樣。

說起父親,她忽然來了談興,你爸呀,粗心得不行,有一次他從外面回來,我一看,喲,褲帶子都沒有系呢,難為他還在外面逛了一天,也不怕掉下來,呵呵呵。

然後她快活地笑起來,彷彿父親還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

我鼻子一酸。父親再婚後,潛意識裡我是有些怨恨的,對他比小時候生份了許多。父親的樣子,大概還沒有她記得清楚吧!

我十八歲離家上學,然後工作,結婚,生孩子,照顧父親的時候並不多,憑心而論,這麼些年,全靠她,父親才得以度過一個不錯的晚年。

這晚我一夜沒有睡著。第二天一大早帶響響去醫院,急得早飯都沒吃。因為我怕稍一遲疑,自己就會改變主意。

出門的時候,忍不住去她房裡看了看,她睡得很沉,打著輕微的鼾。

響響動完手術,在醫院住了兩周。當我回家拿換洗衣服時,她已經能夠起床,慢騰騰地進廚房做飯,去陽台晾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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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響響的情況,我說很好。她笑了,說要是響響以後肯一直叫我奶奶,我這一半房子就留給她。

響響出院后,我們的生活恢復以往的秩序,各做各的飯,各自過各自的生活。

可是響響不肯遵守這規矩,她老喜歡往她房裡跑,因為她房裡有吃不完的零食。

我變得很忙,打了三份工,因為只有我知道,我欠了她的錢,必須儘快還上,因為我不想當一個小偷。

所以我不得不任由她寵絡響響,有意無意地把響響丟給她照看。

這天下班,正拿鑰匙開門,忽然聽見她在屋裡和人說話。

那人說,房子明明賣了15萬,怎麼才借我5萬?

她說,另外10萬給響響動手術了。

那人叫起來,別人的孩子動手術關你什麼事?我是你親侄子,遇上難事要你幫忙,卻還比不上一個外人?

她的聲音高起來,響響不是外人,她是我孫女!

門外,我已經不能思想,覺得自己整個人陷入一條寒冰河裡,快要凝固了。

門忽然被撞開,她的侄子怒氣沖沖地出來,盯我一眼,招呼都沒打就拂袖而去。

剩下我與她面面相覷。

她看上去很尷尬,好象做了虧心事的人是她自己。

而我,總算整理好思路,輕聲問她,你是不是拿準了我會當一個小偷?

她嘴張了張,半晌才說,那不叫偷。我知道因為響響的病,你快急瘋了。

我嚎啕大哭,她拍著我的背,怒斥著,有什麼好哭的?你是我看著長大的,還怕在我面前丟臉?要丟臉也早丟了,你把內褲曬廁所的習慣什麼時候能改?

我仍然哭得不能自抑,一邊哭,一邊卻在質問她,當年你為什麼要污衊我去南方坐台?

她頓了半晌,才慢慢說,那年我生了一場病,耳朵有段時間聽不太清,但是不想被人叫聾子,於是誰都沒告訴。那個老太婆問我話的時候,其實我根本沒聽見她在說什麼,等我意識到事態不對時,流言已經傳開了……

我哭聲頓住,抬頭愣愣地看著她。

她一攤手,你不信也沒辦法。其實我早就想對你解釋,但是你那個牛脾氣,就是解釋了也肯定不信,所以懶得說了。

黃昏將至,響響放學回來,大叫奶奶我餓了。她騰地一下從椅子上彈起來,衝到廚房做飯。

與此同時,我也彈起來,我倆在狹窄的廚房門口卡在一起,然後我盯著她說,那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她下巴一揚,當然,那是我的養老錢,不還我和你拚命!

然後她身子往後一縮,你想做飯?好,把我那份也順便煮了!

話音未落,她一溜煙跑回卧室,不一會兒,電視機那巨大而歡樂的響聲就灌滿整間屋子。

好吧,她始終是那個奸詐的老太婆,不管有沒有借過錢給我,都不能改變這個屬性。

可是,我發現自己一點都不討厭她了。然後我進廚房,鍋碗瓢盆發出悅耳的響動,像奏著一曲喧嘩的交響樂,無端地,心底就升起一股暖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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