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財神、武財神的傳說

儘管有人恥於說財,怕惹銅臭,但財神廟的香火一直興旺,中國各個階層最普遍的信仰對象之一,

就是財神。

每逢春節,人們對財神都要大大地表示一番恭敬,以便新年來財。除夕夜迎財神,財神像接得越多越好。到了初二,還要祭財神,把除夕接來的財神紙馬,集體祭祀一番,然後焚化。這一天北京廣安門外財神廟開廟,廟會上人山人海。廟中出賣紙制元寶,人們多買幾個元寶帶回,說是向財神爺借到了元寶,今年會發新財。

財神有文、武之分。先說文財神,在民間年畫中,文財神為文官打扮,頭戴宰相紗帽、玉絡長須,手捧如意,身著蟒袍,足蹬元寶。文財神的打扮與天官很相似,但他的表情嚴肅。臉龐清灌,據說這

是比干。

比干是殷紂王的叔父,為人忠正,他見紂王荒淫無道,暴虐失政,十分擔憂,常常直言勸諫。紂王非但不接受,而且愈來愈討厭這個叔父。又加上妲己的讒言,紂王再也忍耐不住了。一次比干又強進諫言,紂王大怒,說:「我聽說聖人的心有七個竅,今天倒要看看你的心是不是七個竅!」說完叫人當場把比干剖了膛,挖出心來,看看是真是假。因為比干心地純正,率直無私,後代世俗將他奉為財神。民間流傳著這種說法:比干怒視紂王,自己將心摘下,扔在地上,走出王宮,來到民間,廣散財寶。他雖然沒了心,但因吃了姜子牙送給他的靈丹妙藥,並不曾死去。也正因為無心,他辦事無偏無向,公平正道,所以人們都尊敬他。當時在比干手下作買賣者,都沒有心眼兒,大家公平交易。奉比干為財神,並不是他為頭號財主,而是敬服他的正直無私。

另一位文財神,確是一個經營有術的大富商,他就是春秋時期越國的范蠡,他足智多謀,是越王勾踐手下的重臣。在勾踐卧薪嘗膽時,他為之謀划,終於幫助勾踐擊敗吳國,成就了霸業。這時他覺得該離開了,因為范蠡太了解政治的殘酷與無情。於是范蠡隱姓埋名,逃到了他國。臨行前,他給好友,另一謀臣文種寫了一信,勸文種儘早離開,他在信中說:「高飛的鳥兒已經散去,良弓利箭該是收

起的時候了;狡猾的兔子已捕捉殆盡,機智的獵犬也該進油鍋了。越王為人陰險狠毒,只可共患難,不可共安樂,你如果不遠走高飛,越王將會加害於你。」文種不信,還等待越王的封贈,結果等來的是利劍穿胸。

范蠡逃到齊國,在那兒經營農業、商業,發了大財。但他對錢財看得淡薄,三次發財,三次都把

錢財散給窮朋友和遠房親戚。後來他積了一筆錢財,改名「陶朱公」,隱居了下來。范蠡能發家致富又能散財,在人們心目中是位難得偶像,所以奉他為文財神。

武財神為趙公元帥,姓趙名朗,字公明,他是一個傳說中的人物。趙公明秦時避世山中,虔誠修

道。漢代張天師入鷗鳴山精修時,收為徒弟,並命他騎黑虎,守護丹室,張天師煉丹功成,分丹使趙

他騎黑虎,守護丹室,張天師煉丹功成,分丹使趙公明食之,遂能變化無窮,形似天師。張天師命其

守玄壇,所謂玄壇,即道教之齋壇。趙公明因而破天帝封為 「正一玄壇趙元帥」,故又稱其為趙玄壇。

因其身跨黑虎,故又稱 「黑虎玄壇」。

趙公明的傳說,由來已久。早在晉代干寶所撰《搜神記》卷五中,散騎侍郎王枯故事裡就有「上帝以三將軍趙公明、鍾士季各督數鬼下取人」的情節,但此時他是作為冥神出現的。在梁代陶弘景的《真浩·協昌期》中,亦有「天帝告土下家中直氣五方諸神趙公明等」的說法,也是一證。由於傳說隋文帝時,趙公明等五位瘟神至人間降瘟,趙公明又成為瘟神之一。至明代,又把趙公明說成八部鬼帥之一,「各領鬼兵,動億萬數,周行人間」,作惡多端。其中趙公明專門向人間傳播「下痢」即痢疾。此八個鬼王「虛毒嘯禍,暴殺萬民,枉天無數」。於是太上老君派張天師龍虎神兵,前往剿滅。經過數番鬥法,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八部鬼帥終於降服。

在 《封神演義》里,趙公明又成了峨嵋山的道仙,他武藝高強,並有黑虎、鐵鞭和百發百中的定

海珠、縛龍索等法寶,被聞太師請去打姜子牙,因其助封為虐,終不免一死。后姜子牙按元始天尊旨

意封神,趙公明被封為「金龍如意正一龍虎玄壇真君」之神,手下有招寶、納珍、招財、利市四種,專司「迎祥納福,追逃捕亡」。至此,趙公明方有了財神的模樣,不再像先前那樣渾身充滿著邪氣、鬼

氣和瘟氣。

趙公明在 《封神演義》中成為財神,其實源於元明間的 《三教源流搜神大全》。《三教源流搜神大

全》所描繪趙公明形象為:頭戴鐵冠,手執鐵鞭,面黑而多須,跨虎。這正是後世所供武財神趙公元

帥的典型圖像。書中又稱其授正一元帥,手下有八王猛將,六毒大神,還有五方電神、五方猛兵,二

十八將等。又稱他能 「驅雷役電,喚雨呼風,除瘟剪症,保病攘災」,功莫大焉。據此,道教又將其與

靈官馬元帥、關羽、溫瓊合為四大天將,常設四將神像;道士請神作法時,亦必請此四將。至今台灣各地設立醛壇,必有四大天將(元帥)紙制神像;趙公明元帥即製成騎虎執鞭樣式。

至於賜財功能,《搜神大全》謂「買賣求財,公能使之宜利和合。但有公平之事,可以對神禱,無不如意」。自此,趙公明習財,使人致富的功能深人人心,備受魂迎,而其瘟君、鬼帥的本來面目,倒日漸淡薄。至近代,又有人附會趙公明為回人,不食豬肉,「每祀以燒酒牛肉,俗謂齋玄壇」。這大概與明朝鄭和七下西洋,曾抵阿拉伯國家,多得珍奇異寶有些關係,民間亦有「回回進寶」的俗語。明朝小說中也有不少「波斯胡」有奇寶的故事。但趙公明本屬虛構,他的回族籍,更屬無稽之談。

民間所供趙公明財神像皆頂盔披甲,著戰袍,執鞭,黑面濃須,形象威猛。周圍常畫有聚寶盆、大元寶、寶珠、珊瑚之類,以加強財源輻揍之效果。民間還以關公為財神。關公是一位「全能」神明,財神不過是功能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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