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崙大軍因腳氣病差點沒能征服埃及,有高人獻秘方救了法蘭西軍

我這輩子就受腳氣之苦久矣!

小時候,腳是好好的,工作以後,大概20多歲以後,記憶中腳就沒有好過。左右腳各腳指之間,時有水皰,時有皮屑,經常奇癢,動輒撓爛,破皮後分泌物有臭味。各種藥品都試過,有的好幾天,然後又慢慢潰癢,有的乾脆無效。

不知我的腳氣從哪來的,是真菌感染?還是缺乏維生素?記得年輕時候在北方腳是好好的,上大學以後,在武漢的潮熱天里,似乎腳就不好了。那個時候喜歡吃辣的,加上宿舍里從來都是溫濕有加,是不是這個原因?但我的確不記得到底是在哪裡染上腳氣的。

腳氣有一個名稱叫「香港腳」,其實這個病原發自哪,還說不準,叫成香港專屬,真有點冤枉。早年英國人由涼爽之地到了香港,受不慣溫熱潮濕氣侯,許多人腳指潰爛,奇癢難止,於是把這類病稱為香港腳。後來美國大兵到了越南,熱帶雨林,更加潮熱,成排成連的士兵,得了腳氣病,還是叫香港腳,還寫進了教科書里,這就有點不公平了,為什麼不叫越南腳?香港幹嗎替一切熱帶壓熱帶地區背著這個爛腳的惡名?

早期香港

美國大兵在越南

西方人總愛把這種不上檯面的病說成是東方病,就跟我們古人總愛把嶺南說成是瘴氣之鄉一樣。其實西人本也有這類疾患的,看歷史書,洋人大海遠航,許多海員腿腳潰爛,牙齦出血,經常有海員因此喪命,完了就被扔到大海里,感覺像黑死病一樣可怕。後來有科學家百思不得其解,覺得一定是少一種食物元素所致。經過多年研究,發現水手的食物中缺乏維生素B和維生素C。這一發現據說救了許多航海人員的命。

歐洲中世紀水手

在此前,拿破崙的遠征軍也曾犯過這類病症,軍隊減員得厲害,後來有高人獻策,這是法蘭西軍伙食總是老三樣腌牛肉、乾麵包和干乳酪所導致的,補充了新鮮蔬菜和埃及柑桔后,腳氣病頓然減少,遂保得了大軍肌體的康健,取得了遠征沙漠勝利以及數次翻越阿爾卑斯山的成功。雖然後來拿破崙還是在俄國因士兵們的腿病而翻船,但那是庫圖佐夫的堅壁清野和天氣寒冷造成高盧人的腿部壞疽,跟腳氣症沒關係了。

拿破崙大軍從俄國兵敗撤軍

由此看來,腳氣病並不是東方病,是世界範圍的一種疾病。在這件事上,香港有點千夫所指,百口莫辯了。

據說香港腳是專指真菌感染的腳癬,那是濕熱地區愛得的病,與維生素B缺乏導致的腳氣病有區別,所以說叫東方病也不冤枉。可我年輕的時候,香港還沒回歸,別提去香港了,連廣州都有點神秘感,南北人很少交流的,而且我是在乾涼的北方,也得了潰腳之病,由此說來,香港肯定不是這類腳疾的源發地,香港還真有點被冤枉了!

我覺得醫學界現在對腳氣(香港腳)也沒有完全確診,比如有一派中醫的觀點認為,腳氣只是表象,實際是內臟脾和腎的問題,而西醫琢琢地認為是真菌感染,以及維生素B族和C的缺乏所導致的神經受損……

我使用過的藥品也能說明這種認識和治療的紛亂,幾十年來為了治腳病,我用藥可謂是五花八門,有激素類的、有磺安類的、還有中藥類的,有軟膏、有洗液,有外用、有內服,有的溫柔,有的猛烈。

最猛烈的一次是使用有點偏方性質的醋精,在網上得到此方后,馬上照著在超市購得上海產白醋精,興緻勃勃試用一番,患口抹上醋精后,痛辣無比,呲牙咧嘴,心想是好現像,要忍住,醋精正跟病菌在搏鬥,我要給我的醋精戰士精神鼓勵……一個小時后痛辣之感才漸漸消失。但我沒想到此役是典型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原來,醋精效力太猛了,估計把真菌和好肉一起剿滅了,弄得我的創口一個月才複合。那可是大夏天,讓我受了不少罪,不敢碰生水,不敢觸泥土……想想夏日炎炎怎麼過啊?

其實十幾年前,年輕的時候火力壯,表現出的腳氣癥狀就更猛烈。猛烈到什麼程度?那個夏天,整個右腳都是腫的,腳指間流著黃水,奇癢難耐。病腳怕磨怕捂,只能沓拉著北京出的黑布懶漢布鞋,一拐一拐地拖著地走。那時正是新聞報道的高峰期,一會是著名報告文學作家趙瑜寫了《馬家軍調查》震動體育文學兩界,一會是著名畫家陳逸飛拍了電影《海上舊夢》驚響畫界時尚雙軍……我跛著腳步去各個新聞發布會採訪,有時還需要田野作業,真難為了我。幸好一幫兄弟還不錯,青年畫家、《黃河》雜誌主編劉淳攙扶著我去圓明園畫家村採訪,看了許多北漂畫家們的好戲。記得當晚有畫家酒後一時興起,兩人為一位美女大打出手,場面大亂,我跛著腳撤退的時候,幸虧淳兄拉我一把;

圓明園畫家村的畫家

圓明園畫家村的畫家

而作家趙瑜在夜裡12點,開著他的新「霸道」,載著我沿著新鋪設好的北京四環路轉了一圈又一圈,我記得他告訴我許多如何打進馬家軍的隊伍、與王軍霞她們拉近乎、被馬俊仁信任地稱為馬家軍的指導員,探得女隊員們被逼使用興奮劑的秘聞……這在當時不蒂是爆炸性的消息,《馬調查家軍》出版時,這一部份驚得許多人戰慄不止,經過有關方面再三斟酌還是拿下了。

馬俊仁和他的隊員

作家趙瑜

後來趙瑜兄一直在反思,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不厚道?但為了國家的體育事業,為了馬家軍那些女孩子們,趙兄還是釋然了,我也非常理解他,有的時候肩負道義重任的作家們,的確需要一種大情感,大智慧。

這就是我的腳疾經歷,跟兄弟情誼在一起,就記得多一些。讀古書,唐太宗的太師李綱就患有腳疾,但為了樹一個師道尊嚴的典型,給自己的兒子們做榜樣,唐太宗特許李綱可以坐轎子出入內宮,去教授子弟,這在當時是不得了的事。我不敢比李綱,但病患之人心有感,也是人生的一大感觸。

或許自己的人生一部份跟一種無傷大雅的小疾患混在一起,就是一種微甜的回憶,所謂「難得無暇圓滿人,缺而有憾快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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