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們曾經苦背過的課文,文言文改編后又精練又省事兒

一、找駱駝

昔日,有商失駱駝,多方尋覓而不得,甚急。時見有老者前行,即趨前問曰:「老者可見駱駝?」

老者曰:「汝所問之駱駝左腳可跛?」

「然。」

「左側馱蜜,右側馱米?」

「諾。」

「可缺一齒?」

「然也。汝可知其何往?」

老者曰:「吾不知也。」

商賈不樂,曰:「休欺吾!必為汝藏之。否則,安知若此之詳耶?」

老者徐徐而言,曰:「休惱,且聽吾道來。適才吾見途有駱駝履跡,右深左淺,是以知其腳跛。又見途左有蜜、途右有米,是以知其所馱之物也。又見其啃過之葉,上有齒印,是以知其缺一齒。至若其何往,汝當沿途尋跡而覓之。」

商賈聞,依老者所指,沿途尋去,果得駱駝。

二、背影

余與父已別二載有餘。吾所未能忘者乃其背影。彼年冬,祖母卒,父適歸田,禍事繼踵而至。余自京往徐,欲隨父奔喪歸鄉。至徐,見父,睹滿院之狼藉,復思祖母,不禁淚下。父曰:「事已至此,勿悲,且喜天無絕人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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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變賣典質,以償虧空;復借錢辦事。此時家景慘淡,半為喪事半為賦閑。事畢,父欲赴金陵謀事,余亦返京念書,是以同行。

至金陵,有友相約遊逛,留一日;次日上午須渡江至浦口,下午登車北去。父以事忙,本言不相送,囑驛館一熟茶房陪余同往。父屢囑茶房,甚詳。然終不放心,憂茶房不妥,頗躊躇。彼時余已弱冠,往來京師數次,無虞。父躊躇半晌,終決意送余。余屢勸不聽,父曰:「無礙,彼等去無好。」

余與父渡江,入車站。余買票,父看行李。行李多,非請腳夫而不得行。父又商討價格。余彼時機敏過余,總覺父言欠體面,非插嘴不行。父既議定價格,送余上車。父為余挑臨門之座位。余鋪父為余做之紫毛衣於坐上。父囑余沿途當慎之,夜當警醒,勿受涼。復囑茶房照應余。余心竊笑父迂;茶房但認錢,倩彼之事乃白費耳!且如余之年齡,豈不能照料自己?休矣,余今思之,彼時機敏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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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曰:「父且走!」父視車外,曰:「吾買些橘子,汝在此勿動。」余見月台之柵欄外有賣物者且待客。欲至月台,當穿鐵道,須下后復上。父體胖,至彼費事巨矣。余本欲往,父不許,且讓其去。余見父戴玄色小帽,著玄色馬褂、深青布袍,步履蹣跚至鐵道邊,徐徐探身,尚不難。欲過鐵道、攀月台,大不易。彼以兩手攀上,兩腳復向上移;胖體向左傾,貌似吃力。此時余見其背影,淚疾下。余忙拭乾淚,憂其見,亦憂為他人所見也。余復外探,其已攬紅橘而回。過鐵道,先放橘子於地,待爬下,復攬橘子走。至近側,余忙攙扶。父與余至車上,置橘子於余皮衣上。遂撲衣上泥土,似氣舒。未幾,父言「吾走矣,至彼且來信。」余望父行。父行幾步,回首視余,言「且進,里無人。」待其背影入人流,復不可見,余且入內坐,淚又下矣!

近年來,父與余各奔東西,家景日下。其年少外出謀生,一力持家,成幾多大事,焉知年老竟如此頹唐!其觸目傷懷,情不能已。情郁乎中,當發之於外;家中瑣事每觸其怒也。待余已不同往日。近二年不見,父終棄余之頑劣,思余及子。余北來,彼寄信於余,言「吾體平安,惟膀子痛甚,舉箸提筆,諸多不便,應是大限不遠矣!」余讀於此處,淚盈眼眶,恍然復見其胖體,青布袍、玄色馬褂之背影矣!余不知何時復能與其相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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