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愛上一個已婚男人!

米艾站在十字路口,手裡拿著婚禮請柬,等著交通燈紅了又綠,綠了又紅。

陽光大得刺眼,她把手搭在額頭上,五指微微張開,看到遠處的王垂國隨人潮湧了過來。

他的眼睛不斷地看向左右,大步走在最前面,185cm的個頭很難讓人不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

米艾看著看著,想起他們在飛機上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那天的陽光和今天一樣,飛機剛起飛的時候,陽光透過雲層照進機艙,落在眼睛上讓人睜不開。

那是米艾大學畢業以後第一次回家,因為把她一手帶大的奶奶突然離世了。

她的座位在兩個男士的中間,把書包放在頭上的物品箱,坐定后就開始不住地哭,鼻涕眼淚一把接著一把。

她小心的把用過的紙巾團在手裡,不敢大聲抽泣怕驚擾了旁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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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姐遞給的餐飯和水,她都沒有接。

王垂國坐在靠著機窗的位置,空姐遞飯遞水都是從米艾頭上過的。

米艾哭累了,脖子酸痛,直起身子的的時候,正好碰到王垂國給空姐遞吃剩下的餅乾,碎屑很自然地撞到了腦袋,她不慌不忙的拍打著。

「姑娘,對不起,對不起!你頭上還有,你用手再弄下吧!」王垂國連忙說。

「沒事!那個要扔嗎?」米艾拿過他手裡的紙杯,遞給了空姐。

「謝謝啊,真是不好意思!」

米艾沒再說話,低下頭的時候看見王垂國手裡還拿著一本書,這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溫文爾雅三十幾歲中年大叔的樣子,長相一般。

飛機抵達了目的地,米艾擦乾眼淚,起身去拿包,背包被擠到了最裡面,她費了半天的勁連背包的袋子都沒夠到,只能等著人從身邊一個一個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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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王垂國一下把背包拿了下來,遞到了米艾的手裡。

「你怎麼知道,你怎麼知道?」米艾跟在他身後。

王垂國只是笑,沒有回頭也沒回答。

「我不知道在這邊怎麼轉車到大巴站,你知道嗎?」米艾脫口而出,初次到此處轉車想要尋求幫助。

「我也不知道,不過一會有人來接我,你要是不介意就可以跟我一起!」

會不會……可是有什麼怕的呢,我最愛的人都離開了我,米艾心裡這樣想。

「你不介意就好,我叫米艾,你呢!」

「王垂國,是外科醫生,來這邊是出差,這裡的天氣真好!」

米艾回過身望向天空,空曠的機場盡頭,天和地好像連在了一起,飛機掛在雲層里,太陽得意的閃著光。

回過頭,看著王垂國,淡藍色的闊腿牛仔褲、單肩挎包、休閑卡其色上衣、棕色球鞋,在陽光里愜意的笑著。

米艾試圖伸手去抓住他,剛向前伸出手,手臂一下被人抓住了。

「喂,有車,姑娘,紅燈看著點……」

喂,姑娘……

米艾斜過臉看向那個指揮交通的大叔,陽光一下掉了一地,眼淚唰地一下掉了下來。

這是他們認識的第300天,交往的第200天,起初總是試圖讓自己活在虛幻里不願意承認他是已婚的,現在王垂國主動坦白並表示可以為了她放棄家庭,她怎麼可以再自欺欺人。

過了這個紅綠燈,就是和王垂國約好見面的咖啡店了,他應該已經在等她了,兜里一定揣著一顆她愛吃的薄荷糖。

她猶豫著闖過面前的這條馬路,怕進一步離開的時間就會長一點。

綠燈又亮起了,她被人群推搡著來到了咖啡店的門口,王垂國看見了她一下子就跑了出來,一個箭步湊到耳邊。

「再等一個星期就可以去辦手續,我和她協議離……」

「那,我的婚禮請柬,明天就離開這座城市了!」

「為什麼?我能放棄那麼多,你就不行!怕流言蜚語嗎?」

我背負不起你家庭的破裂,背負不起你對家庭的責任,我背負不了你對孩子的愧疚,恰恰最能背負起的,是罵名!米艾到嘴邊的這些話,一句也沒說出口,只說了句:

「喜歡你是錯覺,在一起是衝動,現在該各自回到各自的生活了。」

還沒等王垂國一把抱住她,她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失魂落魄也有,無所適從也有,但不管怎樣,他們都回到了各自的生活里,那顆薄荷糖連著那張請柬被扔進了垃圾桶。

米艾沒有結婚,甚至連男朋友都沒有,這世界人來人往順序很重要,等不起的人也得不到。

從那以後米艾再也不喜歡吃薄荷糖了,王垂國的兜里也沒再揣過糖。

或許這個世界真的有一種愛叫做,我要放你離開,儘管會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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