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游·隨記】想不到日本竟然是這樣的一個日本

季庭彪/文

【導語】：

「隨記」。所以叫隨記，就是把我遇到的，看到的，想到的，想說的記下來。寫寫，記記只是我個人的愛好，我不代表別人。 ——作者：季庭彪

2017年10月6日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我平生第一次走出國門，跟隨女兒一家去了一趟日本沖繩島（沖繩島是日本的一個縣，相當於中國的一個省，在日本47個都、道、府、縣中位於第44位）。

雲海/作者攝于飛往日本沖繩的飛機上

我之所以第一次出國選擇了日本的沖繩島，是基於多方面原因的。首先考慮到我女兒不僅精通日語，同時對日本的方言也比較熟悉，去那裡絕不會存在交流方面的障礙問題。其次考慮到沖繩島離上海較近，飛機只需1小時50分時間，時間差也不大，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差，這對我們老年人來說比較適宜。而且沖繩島富有獨特的自然環境，除了具有東南亞、中國、日本的民俗風情建築外，較日本本土更具有獨特的美式風情，有「日本的夏威夷」之稱。

日本，在我們這代人腦子裡是個強悍的帝國主義國家，也是當今世界上比較先進和發達的資本主義社會。所以，我想了解了日本也就等於是了解了世界上的所謂的「第一世界」的「真面目」。於是，我告誡自己，我去日本不只是旅遊，而是對資本主義國家的一次私人「考察」。

女兒母子倆在飛機上/作者攝影

我們曾經痛恨「小日本」，因為他們在我們的國土犯下了滔天大罪。但到了今天的信息化時代沒有必要再用有色眼鏡看日本了，況且日本政府和日本民族及日本人民是有區別的，即使在當年抗日時期，我們還是把日本政府和日本民族區別開來，把日本軍國主義和日本人民區別開來。

許多人從日本回來后總是說，日本馬路如何整潔，工作如何認真，為人如何低調等等，總之什麼都是日本好，有一點外國的月亮比中國圓的味道。我不信，我要眼見為實，一切用事實來說話，這次總算圓了我這個夢。

原來我總以為，日本是世界第二經濟大國，又是東南亞的一條經濟「大龍」，肯定是高樓林立，馬路寬敞，住宅高檔。然而完全出乎我意料，如果拿這些與中國比確實不如我們，甚至有點土。雖然他們的馬路整潔無塵但不寬敞，雖然他們的街道井然有序但沒有我們的漂亮……整個沖繩城區的外觀遠比不上我們上海豪華大氣，也沒有我們那樣的現代化，更沒有什麼「政績工程」。

然而，經過我幾天來的「考察」深深地體會到了日本先進的一面，並發現了我們自身存在的差距。

1、我在日本沖繩看到的

我到了日本，才明白這裡與我想象中的資本義社會的狀況完全不一樣。在那裡根本看不到當年電影里描寫的「鏡頭」：妓女遍地，醉漢滿街跑。也沒有髮廊女向男人招手的現象，更沒有站街女。

在沖繩著名的「國際通路」商業街，貨物琳琅滿目，人群川流不息，十分繁華。但整條街面見不到一爿「帶黃」的髮廊和足浴店；也沒有發現棋牌室和麻將館，更沒有網吧和遊戲機房及專騙老人的那些保健養生館等等。

我想，在街面沒有發現不等於小巷子里不存在，於是我又在巷子里尋找，卻找了半天不見蹤影。「十里洋場」乾乾淨淨，既沒有雜物垃圾更沒有社會毒瘤和醜惡現象。如此乾乾淨淨的狀況令我震驚和驚訝。

有人說，我要尋找的東西，只是沒有被我發現而已。但我查閱了日本相關資料，日本法律也同我們國家的法律一樣不允許妓院存在的，日本法律還規定風俗店所有性行為均屬違法。

另外，日本法律也同我們國家的法律一樣禁止賭場的存在，所以在日本賭博行為也是違法的。

其實像日本這樣的國家雖然是實行的是資本主義制度，但在「黃毒賭」這方面也有許多限制，而並非像我們想象的那樣「自由」，所以在日本看不到「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景象。

2、我在日本沖繩親歷的

在沖繩幾天里沒有發現過尾隨的乞丐和扒竊的小偷，社會風氣清明。我們曾忘記在購物店裡的物品，第二天去一問，店主保管得好好的，悉數歸還。我們臨時放在賓館大廳的拉杆箱不用擔心丟失，他們會用心關照的；我們放在海邊沙灘上的東西，雖然離開了我們的視線，但也不會有人亂拿。

在日本不用擔心被價格欺詐。因為在日本無論是商場、商鋪還是酒店，賓館都是用日語、韓語和中文明碼標價的，一目了然，貨真價值，不存在欺詐，而且都是差不多價格，所以在日本也沒有討價還價的習慣。

「賓至如歸」，「顧客是上帝」，到了日本我才算真正地體會到了。賓館的清潔工和服務員，每次遇到我們總是深深地向我們彎腰鞠躬，禮貌地用手比劃一下並用日語說一聲「請」，示意我們先通行，她們卻退在一旁。

在電梯里，一旦她們比我們先到，只要看到客人也進入了，她們就主動退出，不和客人同乘一部電梯。也許這在國內的服務行業完全是不可能的事了。

純樸的民風，良好的社會風氣令人叫絕，這也反映了一個民族綜合素質的優劣程度。

‍3、日本沒有「城管」

許多人到了日本，第一感覺日本城市整潔有序，沒有隨地吐痰和亂擲垃圾現象；沒有亂設攤，沒有佔道營業之類的違規違章等等的城市問題。

難道他們有一支特別能管理的城管隊伍？但奇怪的無論是在大街上還是商場里根本看不到一個耀武揚威的「城管」人員，連戴紅袖章糾察及「平安志願者」也見不到。

經我認真「考察」和走訪了幾位福建籍在日華僑，我可鄭重地告訴大家，回答是肯定的，日本沒有城管隊伍。

日本的城市秩序管理，基本上依靠當地的警察。市民與警察之間，沒有「城管」這一中間環節。

在日本，路上擺攤也是警察管的。你想在車站或路邊擺攤賣蔬果的，事先向警察提個申請就行。

日本所謂的「城管」隊伍除管抽煙的，還有一支專管違章停車的叫「駐車違反監視員」， 而且基本上都是由中老年人組成，根本不是我們中國人印象中的那種「城管」。

十字路口沒人闖紅燈/作者攝於國際通路

其實我們最早也沒有「城管」這個名稱，而只有「市容糾察」、「市容協管員」，後來才有了專職「城管，這兩年又多了一支城管隊伍叫「特勤」他們的服裝類似警服。

4、煙民的攜帶型煙灰缸

在我們第一天到達日本沖繩，當坐上車子開出不遠地方等待綠燈的時候，看到馬路對面一個男子正在抽煙，並往他另一隻手裡抖煙灰。我很不理解，問前座的女兒，這個抽煙男子怎麼啦？女兒說，日本不能在公共場所抽煙的，日本對抽煙者管理嚴格，處罰嚴厲。這個男子煙癮來了，躲在路邊抽幾口，但煙灰煙蒂必須丟在自攜帶型煙灰缸，該男子另一隻手裡就是攜帶型煙灰缸。

公園內吸煙處標誌牌/作者攝影

好厲害的日本，第一天就讓我看到了你的「真面目」。 還好我不是煙民，不會有這等麻煩事。

當天，我女兒她們在沖繩縣最大的免稅商場購物，那裡購物的大多是中國人，其中上海人也不少。她們在購物，我則在商場周圍逛盪，經我兩個小時的仔細觀察，從商場到街面的走路行人均沒有人抽煙。後來幾天里，我在旅遊景點，公園、沙場、飯店同樣未發現抽煙者。

當然，如果煙民煙癮上來了，可以跑到專門抽煙的場所去抽上幾口。

據資料反映，在先進國家中，日本禁煙起步是非常晚的。但從現狀來看，日本禁煙的成果是顯著有效的。來過日本旅遊的人都深有體會，日本的街道非常整潔，乾淨，沒有垃圾，更沒有抽煙的。

一位華僑向我們介紹了前不久發生的事：一位同胞給我打求救電話，說被日本城管逮住了，我驚詫萬分，因為日本根本沒有城管，我讓他把手機交給「城管」。接電話的是一位日本老人，很客氣地對我說：「你的這位中國朋友走路抽煙，還把煙頭扔在地上，我們需要對他罰款。」

有資料說：日本人從小被教育「不要給人添麻煩」，以及顧及周圍人感受的習慣。儘管吸煙比以前麻煩多了，但絕大部分煙民會忍著煙癮到吸煙區再抽。在家裡的話，會刻意到陽台上抽。

許多日本煙民抽煙時有個習慣，會把拿煙的手托在胸前，煙保持在嘴巴前邊，因為如果把手垂下來的話，煙頭可能會燙到旁邊孩子的臉，煙氣可能會飄進孩子的眼睛。這不是法律規定，僅是大家養成了的習慣。這種好習慣他們一直在傳承和延續。

而我們在國內B市旅遊時去一個面館，剛坐下煙味就撲面而來，幾個客人旁若無人地正在抽煙，我們只能帶了小外孫坐到外面。這也是一種習慣，但這是一種醜陋的壞習慣。

5、日本是低調不炫富的民族

國內曾有報道說，日本也是個很富有的國家，但日本人走起路來卻低著頭走，表現十分低調。為此我注意了對這方面的觀察，情況基本屬實。

據我了解，在日本炫富是品德低下的表現，將被全社會遺棄。即使富豪也非常低調，他們恪守財不外露的準則，絕不耀武揚威不可一世，因為整個社會對於炫富是非常鄙夷的，甚至憎恨的。

當然這並不是說日本是一個極端仇富的社會，或有錢就是一件可恥見不得人的事情。而是你有錢卻做不到低調和內斂，那就是關係到一個人的品德的大事。所有人，包括親朋好友都會看不起你，你也將無法在日本社會立足和繼續發展。這在我女兒單位的日企高管身上也得到了印證。

在日本，看不到當地人大吃大喝的現象，更看不到揮霍無度的消費者。包括他們相互間贈送的禮品也是「小家子氣」的東西。在中國人眼裡這是「小氣」。

在國內，一些富豪的婚禮，豪車成群，聘禮成堆，豪華的宴席令人咋舌。這在日本只有黑社會才有這樣的排場，卻在國內的一些「上流社會」比比皆是。

我在沖繩翻閱了好幾期《琉球時報》也沒見過日本富人像中國土豪那樣坐了私家直升飛機探親回鄉的報道。

我想，像日本那樣低調不炫富的民族，才是充滿活力，充滿希望的民族。

6、日本街頭難見豪車

日本比中國富有，這是不爭的事實。但我在日本數日，卻在車流不息的街頭看不見豪車。是什麼原因呢？我問我女兒，女兒告訴我：日本人崇尚的是務實和低調，他們認為汽車只是人們賴以出行的工具，而實用便是他們最好的選擇。不像中國富豪追求高檔次的汽車用來炫耀自己的身份，而丟掉了中國人自己的自信和民族自尊精神。

據報道：日本人不但追求的是務實，更加註重於支持本國產車，在中國被叫作是愛國主義精神。他們對待寶馬、賓士、保時捷這等大牌豪車並不像其他國家那樣熱愛和渴望擁有。要說他們真正情有獨鐘的還是他們本國的自已製造的品牌車。這就是一個民族的自尊精神，也是一個民族的希望所在。

我們曾聽說在日本開了「寶馬」都不好意思上街。有個旅日僑胞告訴我：是的，原因不是因為它的豪華程度不夠，而是因為「寶馬」不是日本國產，日本民眾也不會羨慕於「寶馬」車主的。在日本，富豪們更多喜歡的是雷克薩斯，這對他們來說才是他們國家的豪車品牌。

怪不得我在日本，無論在馬路還是街面，在賓館停車庫還是景區的停車場，看到的是清一色的日產轎車，就連我們包用的兩輛商務車也全是日產的。

我們在沖繩包租的車輛/作者攝影

聯想起中國富豪及那些並不富裕的國民爭相購買進口名車豪車來炫富的行為，實才顯得愚昧和慚愧。

就憑這一點，我要為日本國民的那種「愛國思想」和務實精神點贊，因為我們自愧不如，起碼是我。

7、日本的全免費義務教育

10月7號，我在沖繩「國際通路」觀賞「巡遊隊」的巡遊表演。站在我旁邊的一位年輕媽媽帶著三個孩子也在觀看錶演。起先我以為她是日本人，因為她腳下拖著日式拖鞋。後來她用漢語招呼她的大兒子時，我才知道她是中國人。於是我與她作了簡單的交流。

原來她是中國福建人（福建省與沖繩縣於1997年建立了友好省縣城市），她是在10年前遠嫁到日本沖繩的。她老公是日本人，在日本公司上班。她則在家帶孩子。她說日本女子結婚後大多在家帶孩子。我說，三個子孩子的負擔也不輕呀。她說，孩子從出生至讀初中都有政府負責的，與中國不同。

開始我不信，後來我在為我們開車的那位駕駛員那裡得到了證實。那位駕駛員共有六個子女，讀書也全由沖繩政府買單。

作者應邀與日本「巡遊隊」隊員合影

是的，在日本，政府為了照顧低收入人群，孩子不僅免費入幼兒園，還可以享受免費午餐。

據日本媒體報道，為了改善少子化問題，日本許多地方政府為了鼓勵國民多生育，低收入家庭的小孩出生后，小孩的奶粉、屎布都有政府免費供應，二胎兒童上幼兒園可全免費。

資料顯示：二戰失敗后的日本,1947年《基本教育法》實施 9年免費義務教育。1969年起實施完全免費的義務教育，從小學一年級開始的（像日本大阪全免費的義務教育從小學一年級開始至高中畢業）。日本的全免費義務教育，絕對不是掛羊頭賣狗肉的「義務教育」。絕對不是讓你上不了學讀不起書的那種「義務教育」。

想不到日本不僅實行了全免費義務教育，而且把所有的教師都例入政府公務員待遇，這是目前許多國家都是做不到的事。

報載：在日本，中小學教師不評職稱，一經當上教師，就是終身制。沒有級別，只有資格新老之別。日本中小學的教師與學生都不評任何先進與等級，大家從學生到教師都一視同仁。

在日本沒有「教師節」，但日本的教師天天在過節。據相關報道：日本不僅地鐵上有教師專座，大街上有教師商店，另外，教師買火車票都不用排隊，就算是在領取政府配給的物品時也是教師優先……

其實，比這些更重要的是：日本民眾最尊敬的人就是教師。而在其他國家的一些國民「崇敬」的可能是「官」，可能是「名星」，可能是「土豪」……

8、日本游 隨記結束語

日本就像其他國家一樣也不是十全十美的；我的隨記同樣也不是完美無瑕的。

然而，我在日本沖繩島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天時間，但猶如一生一世。雖然只在小得又小的沖繩島旅遊，然而好似遨遊了整個宇宙。

我們是於10月10號下午5點離開沖繩的，想不到第二天的10月11日駐沖繩島的美軍一架直升飛機在飛行中起火，並在沖繩一處居民區附近迫降，造成當地村民恐慌。

沖繩島面積僅占日本的0，6%，卻集中了70，6%的駐沖繩美軍專用基地。

面對有增無減的駐日美軍犯罪和安全事故，日本政府一直無所作為。對此沖繩縣知事翁長雄志大為不滿。

這對我們來說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為什麼日本政府對此一直無所作為？！

作者簡介：

季庭彪，男，中共黨員，複員軍人。曾任央企職工思想政治工作研究會特約研究員，《支部生活》通訊員。曾在上海各大報刊發表過二百多篇新聞、通訊、散文。現已退休，定居上海。

（作者：季庭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