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25歲的時候,我才知道我為什麼會注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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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莫涼,很俗套的故事,因為我爸姓莫,我媽叫涼子。小時候我不明白,為什麼我爸總喜歡沒事找理由揍我,還會搶我零食。雖然他事後總會被我媽提著耳朵,但依舊屢教不改。

直到我15歲時,有一天他喝多了,我趁機問出我多年的疑問。他趟在沙發上打著嗝,用手指著我的鼻子說道。

「你小子自己心裡沒有點B數么!你霸佔的可是我老婆!你害我老婆吃了那麼多苦,我教訓你一下怎麼了?怎麼了?」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正在幫他收拾的媽媽,她有些惱羞成怒地將爸爸踹下沙發。

「你個死鬼,喝多了就胡言亂語!」

15歲的我還不懂什麼叫做愛情,只是覺得像他們兩個人這樣挺好。我在想有一天我是不是會遇到那麼一個人,也可以跟她廝守到老,以自己的方式愛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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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歲生日那天,我本來是想叫些同學到家裡來一起慶生。爸爸和媽媽罕見地跟我提出建議,說我們三個人簡單在家裡辦一下就行,而且有些事情要跟我說。

那天媽媽準備了一大桌好吃的,老爸罕見地不顧媽媽的反對,拿出了他那瓶珍藏了許久的紅酒。他說這是傳統,他16歲那年我那未曾見面的爺爺也是這樣做的,咱們家的法定喝酒年齡就是16歲。

媽媽無奈地搖搖頭,將最後一盤菜端上桌后也坐下。爸爸拿出三個杯子,分別往裡面倒了三分之一紅酒。將其中一杯拿給我之後,他拿了一杯給我媽,含情脈脈地看著她。又回頭跟我碰了下杯子說道。

「臭小子,你可能不知道,我和你媽當初就是在酒吧里認識的,酒可是我們的媒人啊!你先喝完杯中酒,然後我跟你講一下咱們的家族史。」

雖然我對什麼家族史並不感興趣,但是對於我嚮往已久的紅酒倒是不介意品嘗。入口竟然有些甜,我不由捧起杯壁,一口氣喝完。喝完之後,我看著老爸打了個嗝。

「說吧說吧,我耳朵已經洗好了。」

老爸反常地沒有揍我,只是眼神迷離地看著前方開始了述說。

我們祖上曾是九尾貓的一個分支,因其與玉帝第十一女相愛,最後卻移情別戀,傷透了十一仙女的心。玉帝震怒之下,對我們這一分支下了一個詛咒:

但凡是這一分支血脈,必然伴生一隻吃情獸。吃情獸以吃情人的感情為食,吃情人成年之後,必須不斷喜歡上別人,以供吃情獸食用。如若不然,半年內將慢慢喪失生命力,直至死去。

這詛咒熔在血液里,烙印在靈魂上,每個吃情族人都無法擺脫。從16周歲開始,為了活命,每個吃情族人就得不停地喜歡一個人,然後向吃情獸獻祭感情,再喜歡另一個人,再獻祭另一段感情。感情會被吃掉,記憶卻不會,以往所發生的一切都不會被遺忘。只是在我們看來,更像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故事,與我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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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擺了擺手,笑嘻嘻地看著老爸表示不相信他。卻看見他一臉嚴肅地看著我,我扭頭看向我媽,發現她也是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我這才明白老爸不是在跟我開玩笑!我自己拿過紅酒瓶,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大口大口地喝著。

老爸一臉心疼地看著我,「你能不能別糟蹋紅酒了……」我強忍住將紅酒噴到他臉上的衝動,一臉幽怨地看著他,該擔心的難道不是我受到衝擊的小心臟嗎?老媽看不下去了,溫柔地將手放在他的大腿上,捏住其中一塊肉向右旋轉90°。無視老爸的齜牙咧嘴,老媽表情複雜地看著我。

「你爸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因為我也是吃情人!當時我們都願意選擇為對方付出生命,而不是將我們的感情獻祭給吃情獸,所以我們就活了下來。這也是那個詛咒的唯一解決辦法:女性吃情人能夠一眼認出男性吃情人的身份,如果女性吃情人選擇為男性吃情人去死而不是將感情獻祭給吃情獸;而男性也同樣如此的話,兩個人就都能活下來。但是在此之前,是千萬不能讓男性吃情人知道女吃情人的身份的!」

「那就是說,其實兩個人都是在賭,賭對方願意為這段感情付出一切,乃至生命?」

「是啊,都是在賭,總有一天你會遇到那個你願意放棄一切的人……唔……」

老媽說到一半便被一旁的老爸拉到懷中深情地吻著,我一巴掌拍翻這碗狗糧,用力地咳了一聲。

「我說……這裡還有人在呢?咱們能繼續說正事嗎?」

老媽此時已經嬌羞地把頭埋在老爸懷裡,老爸不悅地抬起頭,一臉「你怎麼這麼不懂事」的嫌棄。

「今天你也16周歲了,應該能感覺到你體內的吃情獸了。怎麼樣?能感覺到嗎?」

我看著老爸眨巴了兩下眼睛,迷茫地看著他,「好像……並沒有?」

老爸懷裡的老媽聞言迅速坐直了身體,不解地看著我。

「怎麼可能?我也是16周歲那年覺醒,感受到體內的吃情獸的!」

老爸和老媽對視了一眼,眼裡露出恍然大悟又困惑不解的複雜眼神。

「難道因為你是兩個吃情人所生,所以你就不是吃情人了?」

我攤了攤手,表示對這個事情我也不清楚。我有些不確定地看著他們問道。

「如果我不是吃情人的話,應該是件好事吧?」

他們倆神情複雜地看著我點了點頭,老媽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頭溫柔地說道。

「傻孩子,當然是好事啊!我一直擔心你跟我們一樣要遭遇那種事情,如果到16周歲了還沒有出現吃情獸,說不定是因為出現變異,所以你不是吃情人了?那樣就真的是萬幸了!」

老爸似乎也鬆了一口氣,當我轉頭看他時他卻又是一臉嫌棄我的表情,剛才是我看錯了?

當時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只是因為真正糟糕的事情還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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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二十五歲,本應在我體內的吃情獸一直沒有出現。父母們便認為大概是由於是兩個吃情人的後代,產生了變異,我就不再是吃情人了。因為在這期間,我也喜歡過幾個女孩子,雖然最終都沒有在一起,但也沒見有吃情獸出來搗亂。直到我遇到了七七,我的第一個女朋友。

二十五歲那年,我忽然喜歡上了寫作,便在網上報了一個訓練營,我和七七就是在裡面認識的。一開始的時候,我是被她的聲音所吸引。那時她在群里發了一段語音,當我點開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一種被治癒的感覺。就像是原本走在雨中,忽然頭頂上多了一把傘,讓你將所有的不快和鬱悶都排除在外。

我當天就加了她微信,在之後的一天天聯繫中,我們慢慢喜歡上了彼此。即便我們隔著一個省的距離,但是還是義無反顧地在一起了。那段時間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可惜好景不長,我一直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在我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七七的運氣開始變得很差:買早餐排隊輪到她的時候早餐剛好賣完,錢也會莫名其妙不見,甚至好幾次在路邊差點被車撞到。因為我們是異地,我擔心她便飛到她的城市,這卻讓事情更糟糕了----我們見面那天,如果不是因為有東西落在計程車上,我們進酒店之後就會被那場爆炸波及!而就在那場爆炸發生之時,我忽然感覺到了體內的異樣----我的身體裡面有個東西醒了!

我們驚魂未定地離開那家酒店,我急於想要搞明白體內的那東西,便讓七七先回家,而我則是另外找了一家酒店住下。一到酒店,我迫不及待地扒掉身上的衣物,這時我才發現胸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塊黑色的紋身,是一隻類似鴨嘴獸的動物。正當我頂著它看的時候,那個紋身突然睜開了眼!

我跌坐在床上,用手使勁地搓著胸口,卻一點用都沒有。那個鴨嘴獸樣的紋身露出一個嘲諷的眼神之後,我忽然覺得胸口一松,它竟然直接從我胸口飛了出來,越來越大!在差不多有一條成年阿拉斯加那麼大的時候,它停止了變化,尾部連著我的胸口在空中輕蔑地看著我。我還沒從這一系列發生的事情反應過來,空中的鴨嘴獸開口了。

「小子!竟然這麼晚才喚醒我,看來你真的是笨的可以啊!」

我驚訝它明明是一張鴨子的臉,卻做出人性化的表情,聽到它的話讓我心中一陣不舒服。我警惕地看著它,伸手將衣服從旁邊拿過來,我在想如果我穿上衣服它會不會消失。鴨嘴獸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不屑地輕笑了一聲。我想了想還是將衣服放下,盯著飄在半空中的它。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難道是……鴨嘴獸?」

空中的那隻怪物氣急敗壞地在空中轉了一圈,看著我惡狠狠地說道。

「臭小子,竟敢將我厄喙獸大人和那又丑又笨的鴨嘴獸相提並論!啊啊啊!氣死我了!」

他在空中大肆發泄一通之後冷靜了下來,又是掛著那副我討厭的笑容看著我問道。

「你小子都25歲了,才找到一個女朋友,真是有 夠失敗的!」

「你!關你屁事!」

「當然有關我的事了!我可是在你體內沉睡了25年啊!你他媽要是早點戀愛,老子早就可以出來了!上次老子來到人間可是五百年前的事了!」

我看著在空中轉來轉去的厄喙獸有些無語,而我也大概猜到它的出現一定跟我父母都是吃情人有關係!在它一會抱怨,一會嘲諷斷斷續續的話中,我終於聽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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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這世上原本是沒有厄喙獸的,它的出來跟吃情人離不開關係。當年我們那位祖上是位風流種,在惹上玉帝的十一仙女之前就已經有眾多子嗣了。而當初玉帝下了那個詛咒,所有他的子嗣都會受到波及。經過多年的繁衍,吃情人也遍布天下。這幾千年來,總有那麼幾個重情的吃情人願意為對方付出生命。雖然他們都活了下來,但是詛咒並沒有停止!

他們的子女的體內不再有吃情獸,取而代之的就是厄喙獸!與吃情獸自吃情人16周歲起每半年就得向它獻祭感情不一樣,厄喙獸會一直潛伏在吃情人子女身上,直到他們談了戀愛和另一個人在一起才會從沉睡中蘇醒。另一點不一樣的是,吃情獸能傷害的是吃情人自己,而厄喙獸能傷害的是吃情人子女的戀愛對象!因為,厄喙獸會給他們帶來災禍!

聽到這裡我才明白,為什麼這一個月來七七遭遇了那麼多糟糕的事情,這一切都是厄喙獸的緣故!我恨恨地看向厄喙獸,它卻攤了攤翅膀,表示這件事它也無能為力。

「現在我們就是共生的關係,這能力我也控制不了,要怪你就怪玉帝去吧!」

「那是不是只要我不跟人在一起,那你就不會出現?」

厄喙獸點了點頭,忽然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地望著我。

「喂!小子,你該不會是想?」

「哼!不就是注孤生嗎?草他媽的玉帝!」

這時候手機響了,我拿起來一看是七七的信息,她問我怎麼樣了,對於發生這樣的事表示十分抱歉。看到這裡我鼻頭一酸,這傻姑娘!明明就是我的錯,卻讓她來道歉,我真他媽不是東西!

我拿著手機準備給她回信息,打了又刪,刪了又打,打了又改。想到她看著我時那無暇的笑容,我終於還是狠下了心。

「七七,我們分手吧!很抱歉,都是我的錯,忘了我吧!」

七七馬上打電話過來,我把頭埋在膝蓋上,看著手機在床上不停震動著,卻不敢去接。震動堅持了好久終於停下了,五分鐘后我收到了她的簡訊----「我知道了。」

看到她簡訊的那一刻,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在房間里哭成了傻逼。我也有猶豫是不是要將我是吃情人,不,或者叫厄喙人更合適,的事情告訴她。不說她是否相信我,如果不相信以為我是個渣男隨便找的借口還好;可是如果她要是相信我,豈不是要跟我承擔一樣的痛苦嗎?甚至還要面臨是否繼續跟我在一起的選擇!我也想和你永遠在一起啊!可是我身上有厄喙獸啊!我怎麼能給你帶來災厄呢?

剛才還一臉嘲諷的厄喙獸此時卻沒有再嘲諷我,它憐憫地看了我一眼,「嗖」地一下鑽進了我的胸膛里。我低頭看了一眼胸口,剛才還漆黑的紋身在胸口慢慢變淡,直至消失不見。通過剛才的交談我已經明白,只要我不再跟人在一起,此生我估計是再也見不到厄喙獸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離開了這座城市。坐在飛機上,下方的建築一點點變小,我與它們的距離變得越來越遠,就如同我和七七一般。這輩子,我還是不要喜歡上誰了吧。大概注孤生這個詞,就是為我發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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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和我媽已經得知我回來的消息,當我到家門時,他們正坐在客廳等我。我爸原本一臉興奮想要湊過來跟我說話,我媽在一旁拉了他一把,這時他才注意到我臉色不對勁。我媽結果我手上的行李,小心翼翼地看著我問道。

「兒子,發生什麼事了?」

我平靜地看著她,從她手中拿回行李,問她。

「如果讓你提前了解了自己的人生,那你還會有勇氣前來走這一遭么?」

我媽嚴肅地看著我,沒有馬上回答我的話。她抬起右手攬過我的後背,輕輕地抱著我,就像小時候那樣,柔聲問道。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靜靜地靠在她懷裡五秒鐘,深深地吸了口氣,輕聲說道,「我不會。」說完我便推開了她,拿著行李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沒有去看留在原地的母親臉上究竟是什麼表情。

在回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我非得受這樣的罪?這一切明明都是那個祖先的錯,為什麼他的錯誤要我們子嗣來承擔?我的父母明知道吃情人的子嗣必是吃情人的事情,為什麼他們要把我生下來?如果我沒有生下來,是不是就不用遭受這樣的罪?

一路上就是懷著這樣的心情回來的,到家之後我依然在痛恨:為什麼我要來到這世上,我來到這世上到底是為了什麼?我坐在房間的椅子上,看到桌上我們三人的合照,一把將它掃進旁邊的垃圾桶。

這時,一雙手毫不忌諱地從垃圾桶拿出那個相框,拿起袖子輕輕擦了擦,把它擺放在原來的位置。

「你怎麼能那麼跟你媽說話呢?發生了什麼事就不能好好說話嗎?你眼裡還有我們這父母嗎?」

我厭惡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正是造就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之一。我從椅子上猛地站起來,他被我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拉著臉沖我低聲吼道。

「快去跟你媽道歉!她現在正在沙發上哭呢!」

我的視線擦過他的身影,看到坐在客廳的母親正抹著眼淚,一陣心軟。忽然又想到體內的厄喙獸,咬了咬牙,毫不畏懼地盯著我爸問他。

「你們在知道自己是吃情人的情況下,為什麼還要生下我?你知道我是什麼嗎?我是厄喙人!比你們吃情人還牛逼的厄喙人!只要跟人在一起,就會給那個人帶來災厄,甚至丟掉性命!你們滿意了吧?」

看著我爸目瞪口呆的樣子,我的嘴角不由掛著嘲諷。我決定不再搭理他,我轉身準備收拾自己的行李,然後搬離這個家。在我轉身之際,他拉住我的胳膊,用我從未見過的認真語氣跟我說。

「你能不能將這個事情詳細地告訴我?你可以把這當做是我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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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一把甩開他的手,但看著他臉上那懇求之色,我還是忍住了。我讓他將手放下,平靜地將厄喙獸的事情告訴了他。他的右手抬起,張張口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深深吸了口氣。

「關於你出生的事情,有件事其實你一直不知道。其實當年我和你媽在一起之後,我們也討論過要不要生孩子。但是我的意見是不要孩子,就如你所說的我們知道彼此都是吃情人,我們的後代肯定是吃情人,只不過我們沒想到是更糟糕的情況。」

說到這裡,他不禁自嘲了一下又繼續說道。

「但是你媽還是想要一個孩子,並不是出於生物的繁衍本能,而是因為我們互相愛著彼此,她希望能有一個愛的結晶,也就是你。她常常出生這件事是你唯一無法選擇的事情,所以今後你的人生的事都會讓你自己選擇,她不會對你做什麼干涉。這也為什麼她對你這麼放任的原因。」

聽到我爸的話,我不禁陷入了沉思。他看了我一眼,見我不說話,又自顧自地說道。

「未經同意便讓你出生這件事,我們很抱歉。但是我們是懷著愛你,愛彼此的念頭讓你出生的,只是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如果你要因此而恨我們的話,你恨我一個人就好。當年你媽為了生你,差點難產而死。這也是我一直不怎麼待見你的原因,因為你差點就將我的老婆害死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去跟你媽道個歉,剛才你的話真的是太傷她的心了!」

聽了爸爸的話,我回想起以前的日子的確如他所說,在這個家裡從來沒人逼迫我做什麼。每件事都是我自己的選擇,除了出生這件事。小時候別的同學每個周末都得去上什麼興趣班,而我不想去也不會逼我;當初大學報志願的時候爸爸本來是想要我報金融的,但是我還是根據我的興趣去報了歷史專業……

我忽然感到羞愧,為什麼我要將這一切怪罪到我父母頭上。變成厄喙人這件事他們也是始料未及的,我是帶著他們的愛出生的,他們也做到了他們當初的承諾「除了出生這件事他無法選擇,剩下的所有事都交給他自己做決定」。

我有些難堪地看著爸爸,又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垂淚的媽媽,臉上掛滿了懊惱。爸爸伸手摸了摸我的頭,輕聲對我說道。「走吧,去跟你媽好好說說。」

聽完我說完原委,媽媽心疼地看著我,全然不提剛才我傷她心的事,這讓我更加愧疚。她擔憂地看著我說,「那你以後……」

「我已經想開了,反正我是不可能給別人帶來災厄的。所以啊,這輩子的話,就這麼單著吧。如果遇到心上人,我在她身邊默默守護著她就好了,做一個暗中的護花使者好像也不錯啊!」

媽媽聽完我言不由衷的話,嘆了口氣不再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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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當初言不由衷的話到現在竟然變成了真心的話。我啊,遇到了那個我想用一生去默默守護的人。

「我叫莫涼,是一個厄喙人。王小花女士,餘生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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