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自75歲那年,每週去銀行「取1500元」,知道原因後我落淚了
我叫趙榮華,老公排行老二,家裡有個哥哥有個妹妹。親戚們都說,老二最吃不開,可結婚幾年後,親戚們都說我找了好婆家。
我和老公的相識是在電影院,我們的介紹人就是婆婆家的鄰居張嬸。
張嬸娘家和我娘家在一個村子,當初婆婆托張嬸幫他兒子介紹對象的時候,張嬸說:「我們村的姑娘,手巧心善。」
可不是嗎,我娘家所在的村子,在我小的時候家家有織布機,我每天都是伴著織布機哐當哐當的聲音入睡的。從小就會織布的我,在娘家排行老二,家裡大部分家務都是我做的,所以到了結婚年齡,上門給我介紹對象的人還真不少。
「閨女,嬸給你介紹一個人家吧,在縣城。」一天,回娘家串門的張嬸對我說。
「他家人不錯,就是家庭條件一般,不過在城裡機會多,你勤快,咋得日子也不會比咱村裡差。」張嬸說。
「人好不抵吃喝,我家閨女這樣貌這品行,得找個條件好的吧。」媽媽接話說,張嬸沒說話,走了。
後來張嬸再次來我家,家裡就我一個人,張嬸塞給我一張電影票說:「就這一張,不便宜,你抽空去看吧。」
在縣城電影院,我見到了後來的老公,張嬸給我的票就在他的鄰座。瘦高帥氣的老公,那天確實給我留下了好印象。
後來我倆確定戀愛關係,張嬸上門提親的那天,媽媽送走張嬸,生氣地說:「這老張,暗度陳倉,愣是把閨女給我拐跑了。」
轉頭對我說:「看你以後日子過得不好了,哭鼻子的時候,張嬸還能管你不。」
雖然媽媽沒看中對方的家庭,但老公的誠懇實誠還是說服了她,家裡給我打了新傢具作為嫁妝,婆婆把自家院子裡一間原本放糧食的屋子騰出來,簡單刷了下當成了婚房,新傢具擺在裡面很突兀。
結婚當天,親戚們去吃酒席,看著婆家的房子直搖頭。媽媽說:「閨女,既然選擇了,好好經營,人只要勤快,日子會越來越好。」
當時老公在軸承廠上班,我在棉紡廠上班,我倆工資都一般,但好在結婚後婆婆一直幫襯我們。
婆婆說:「閨女,咱家倆兒子一個女兒,現在又多了兩個兒媳婦,媽一視同仁,不會讓你受委屈。」
那時,大哥大嫂已經有兩個孩子,婆婆給他們帶兩個孩子已經很辛苦。但在我懷孕坐月子期間,婆婆依舊照顧我幫我看孩子。
記得那時家裡條件確實不好,我和大嫂發了工資會給婆婆一些生活費,月子期間,婆婆把家裡的雞蛋和小米都留給我吃,一家人經常吃窩窩頭紅薯和野菜。
我說:「媽,這樣大嫂會有意見的,大嫂還給你生活費呢。」
「不會的,你大嫂坐月子的時候,我也這樣照顧的,那時候家裡條件更差,我去娘家拿回來的雞蛋都給她吃了。女人坐月子不能虧,不然容易落病。」婆婆說。
後來我上班,婆婆開始一拖三的日子,我看到每次我發工資給家裡買的好吃的,婆婆只分給孩子們吃,自己從來不吃。
婆婆總是說:「我不喜歡吃肉,我不喜歡吃雞蛋,我不喜歡吃水果……」
確實,婆婆吃飯永遠很清淡,好吃的都留給了家人,以至於她一直瘦瘦的。即使後來日子越來越好,大嫂還帶著我們做生意掙錢,家裡已經不缺吃穿了,婆婆依舊習慣把好吃的放在柜子裡,等她的孫子孫女們回來。
婆婆最讓人心疼的地方是,每次她娘家的侄子侄女送了好吃的,她都要分分,給我們每人一份,卻從沒給自己留過。
小姑子結婚後,周末也會把孩子送過來,婆婆的周末忙的不可開交,這頓吃完開始做下頓,這個孩子吵完開始哄那個孩子,一到放學和周末,家裡熱鬧的鄰居們都頭疼。
張嬸說:「你讓孩子們自己帶自己的,這樣你太累了。」
婆婆說:「都是自己孫子孫女,我都得管,累也得帶。」
有婆婆這個好後盾,我們這個家確實越來越好了,大哥大嫂蓋了新房子,我們把家裡的老房子翻新了,小姑子在距離不遠的家屬院買了房子,孩子們都上了不錯的學校。親戚們看我在婆家過的挺好,婆婆對我也不錯,都誇我找了好婆家,後來回娘家,我臉上老有光了。
眼看家裡日子越來越好了,婆婆身體卻大不如從前。胃不舒服,腿腳也不舒服,還經常失眠。
我和嫂子帶婆婆看病,醫生說:「老太太太瘦了,營養不良,要多吃點好的。」
可是,婆婆依舊不吃肉不吃雞蛋,我和嫂子給她買的好吃的,她總是說:「放柜子裡,孩子們周末回回來。」
婆婆吃的葯越來越多,74歲那年,婆婆住院了,出院後腦子也有點糊了,經常前一分鐘說過的話,後一分鐘就忘了。
老鄰居們得知婆婆生病,都提著東西來看她。婆婆說:「沒事沒事,我身體好著呢,孩子們太小孝順,非要讓我住幾天醫院,真沒必要。」
那年過年,家裡親戚比往年都說,尤其是婆婆娘家的晚輩,陸陸續續來看她了。婆婆說:「我今年就是生個小病,沒啥事,怎麼還麻煩這麼多人來瞧我。」
這些年,婆婆的善良不僅我們兄妹三個深有感觸,親戚鄰居們也都誇婆婆是個大善人。所以平時除了我們兄妹孝敬婆婆,婆婆娘家的晚輩來家裡,也會時不時地塞錢給婆婆。
過完年,婆婆腿腳好了點,但眼睛又看不清了,醫生再次跟婆婆說,以後任何家務都不能做了。75歲那年,婆婆徹底放下,不再管家裡的事,我不再上班,在家照顧婆婆。
就在那一年的春天,我發現婆婆每周都要讓公公帶她去銀行,就像算著日子似的。公公說:「錢放銀行多好,你非要去取,要取你一次取完吃,還每次都取1500。」
「取多了,路上怕丟。」婆婆說。
「那你放銀行多好,有人幫你管著,又沒多少錢,每周跑趟呢。」公公說。
「你不懂。」婆婆就說了這三個字,我們都沒太當回事,就想著婆婆也沒多少錢,她想取出來花,就隨她了。
那一年冬天,婆婆終究沒有熬過去,那天我帶孩子去市裡辦事。大嫂喊我趕緊回來,我慌忙回到家,兄弟姐妹都在,大嫂說:「就差你了,媽可能在等你。」
我走到床前,婆婆的呼吸很微弱,眼睛半閉著,我走過去,婆婆拉著我和大嫂還有小姑子的手,使勁搖了搖,然後用力地把手伸到枕頭底下,摸出一個塑料袋,遞給我們,然後閉上了眼。
袋子裡差不多10萬,我才知道,婆婆陸陸續續去銀行取的錢,一分沒花,都放在了枕頭下面。
「哎,老太婆天天擔心她走了,這點錢被銀行沒收了,今年一直讓我陪她去取,應該取的差不多了。」
看著塑料袋裡的錢,我和嫂子眼淚嘩嘩流出來了,小姑子趴在婆婆身上嗷嗷大哭。
婆婆的一輩子,都在為孩子們著想,她用她的一輩子,守護我們這個家的幸福。